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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與孟浩然寫廬山的區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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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與孟浩然寫廬山的區別

望廬山瀑布

李白

日照香爐生紫煙,遙看瀑布掛前川,飛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銀河落九天。

晚泊潯陽望廬山

孟浩然

掛席幾千裏,名山都未逢。

泊舟潯陽郭,始見香爐峯。

嘗讀遠公傳,永懷塵外蹤。

東林精舍近,日暮空聞鍾。

李白、孟浩然的詩風並不相同。

李白《夢遊天姥吟留別》寫自己對天姥山的嚮往之情,一開始即極盡誇張:“海客談瀛洲,煙波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,雲霓明滅或可睹。”寫到山本身,則是:“天姥連天向天橫,勢拔五嶽掩赤城。天台四萬八千丈,對此欲倒東南傾。”孟浩然所用的也是對比手法,對筆調卻是淡淡的:“掛席(即帆)幾千裏,名山都未逢。泊舟潯陽郭,始見香爐峯。”

同是喜悅,李白寫來像瀑布,飛流而下孟浩然寫來則像泉水,慢慢滲出。但都有着巨大的藝術感染力。又如寫香爐峯,李白《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》說:“金闕前開二峯長,銀河倒掛三石樑。香爐瀑布遙相望,回崖沓嶂凌蒼蒼。”《望廬山瀑布》也說:“日照香爐生紫煙,遙看瀑布掛前川。飛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銀河落九天。”濃墨重彩,大肆渲染。而孟浩然只是淡淡着筆,怡然自得,情思悠遠。

底下提到東晉的名僧慧遠,表示對其“塵外蹤”的嚮慕。但是由於來到了這個地方,才具有了這種心境,還是由於有了這種心境,纔想到了這個地方作者沒有明說,只是用“永懷”二字讓我們體會到了一種時空的交織:過去之永懷和今日之親臨在“始見”的同時,得到了統一。而正在這時,隱隱聽到陣陣鐘聲,乃知東林寺就在近旁。但是否前去拜謁,卻也不說出來。全詩到此輕輕收住,情思正如寺鐘,餘音嫋嫋,啓人回味。

在四十個字中,寫出了詩人的所見,所聞,所思,而又全不費力,一片神行,正是孟詩高境。王士禎曾引進禪學對此詩大爲讚賞:“詩至此,色相俱空,真如羚羊掛角,無跡可求,畫家所謂逸品是也。”確實說出了其特色。